斛珠夫人同人 方鉴明/褚仲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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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童年回忆交党费 只想在无人不冤 有情皆孽的故事里简单地搞一点PWP

正文

上

听得帝旭命令，缇兰从层层堆叠的绫罗绸缎中撑起身，下了床，走到方鉴明面前五步远。他只抬眼望了一瞬，看到女孩蜜色的优美胴体。方鉴明神色不动分毫，只是垂下眼帘，将目光锁在身前尺寸之地。

皇帝在重重纱帐后又说：“缇兰，再往前一点。”

于是方鉴明避无可避地看到一双娇小的赤足，脚踝处系着红绳，细小的铃铛挂在上面，随着她紧张的动作发出微弱的响动。他看向她的眼眸，西陆女孩多为杏眼，瞳仁漆黑明亮，明眸善睐间有着潸然的美。那的确是蒙了一层薄雾却又强自镇定的眼睛。

帝旭说：“这样的美人，只要你愿意，我也会把她赐给你，你当真一点留恋也无？”

方鉴明在心中叹息一声，他的目光越过咫尺之遥的美人，看向床帏后那个隐约可辨的人影。

“旭哥，”他轻声说，“不必如此。”

沉默在寝殿中如有实质般地压在人的身上，不知有多漫长。

缇兰的脸渐渐泛起红晕，她仍是少女心性，自心底涌起的羞恼与愤恨此刻方才显露出来。帝旭声音很低地笑了一声，却是讥诮更多，方鉴明心知他是真的动了气。而缇兰听到这一声冷笑，如惊雀振翅般从身后的床榻上扯落一卷鲛纱裹在身上，三两步绕过屏风，躲进白玉池中，系在脚踝的铃铛响如细碎的落雨。

池水摇荡起来，又渐渐平息。二人无话，隔着层层薄纱，倒是皇帝先移开了目光。

帝旭心知方鉴明心意已决，再无转圜的余地，终于遣走了他。

天下皆知褚氏做了多少代帝王，方氏便做过多少代公侯。尽管曾遭叛军作乱重挫，这代代殊荣下的恩宠赏赐仍是不计其数。而即使如此，自那日别过帝旭，回到流觞郡后的日子里，方家库中的珍奇竟也真被方鉴明一点一点散尽。本代清海公亦除了众多仆从的奴籍，与以银钱，好言遣散了去。清海公年少体恤的名声自此流传开来，待到京中贵人有所耳闻时，就连皇帝亲赐在京中的方府也已被他处置得素净冷清，不似贵胄居所。

当时帝旭手里捏着枚棋子，端详着棋秤上黑白子彼此攻伐的阵容，说起这件事时颇不以为意：“除了清海公仁善，天下有意之人或许觉得你这是吓破了胆，只求我留你一命。”

此刻宵禁刚过，方府仆从现下少之又少，府邸内只有这一处亮着灯。偌大的庭院楼阁与回廊都因无人而寂寂无声。帝旭驾临行迹隐匿，方府看门的小厮还没来得及跪下行礼，皇帝已大步经过他身边，抛下一句你什么人也不曾见过。

方鉴明自是不知道帝旭会来的，他甚至不打算在那件事完成前去见他。

帝旭一路游山玩水般穿过雕梁画栋与亭台楼阁，寥寥数名羽林军中的高手与秘术大师在他身后渐渐四散在暗处守卫，经此一夜只觉得清海公似是位极人臣，更曾是天子至交，而如今看来境况却也颇为凄凉。

此时是天享初年，日后那些帝旭昏聩的流言尚未传开，世人只道天威难测。

鉴明坐在皇帝对面，只是笑了一声，眼皮也不抬地盯着棋局。或许世间的确只有他自己与面前这个人知道真相与猜测相去甚远。

“倒是宫人原来是这样松懈么？”鉴明另起了一个话题，“任陛下出宫就无人劝得？”

“当年溜出宫赏灯的事你忘了？”仲旭哂道，“宫里夜巡的路线不曾变过，该怎样不引人注目地出来，法子自然也不曾变过。”

“旭哥，我若……”鉴明心知仲旭仍恨他一意孤行，顿了一瞬略去彼此心知肚明的事，只看向他，眼角眉梢甚至带着些许真切的笑意，“你以后，便没可能肆意逾距出宫啦。”

仲旭手一僵，下一刻竟是随手扔下棋子，使力将棋秤连着矮几一齐推落在地。一时间重物翻到棋子零落的脆响在夜里久久回荡。

“陛下？”门外有人问。

“滚。”皇帝的声音冷了下去。

鉴明对散落一地的凌乱景象不以为意，只是顺手将落在榻上零落棋子同样拨落在地。

“当年父皇责罚三杖时你不曾悔改，如今即使是责罚你杖刑三百，你也不会回心转意吧，”良久，仲旭慢慢地说，“恩宠无用，威吓也无用。人说我心意叵测，鉴明，却是我不知你在想什么。”

“旭哥，你当真不知道么？”鉴明问。

仲旭岂是不知，他们自小无需多言便心意相通，此事牵涉方家秘辛，他难平的不过是四个字，何以至此。

见他不答，鉴明并不再问，只是注视着仲旭丝毫不掩饰的倦怠至极的神情。他想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爱他，他甚至不知道此后是否还有人会爱他。他知道帝旭正渐渐成为朝臣心中一道阴冷骇人的影子，大概在他们眼中，假如就连当年与皇帝性命相托的清海公亦不能劝谏他，世上或许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天子无道。

可他从未想过阻止他。

仲旭坐直身体，伸手触向鉴明唇角那处似笑纹般的旧伤：“罢了，我原本并非为了跟你起争执而来。入宫前，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么？我都可陪你去。”

“旭哥，这话我方才问过。有些事，你当真不知道么？”鉴明露出一个笑容，狡黠地偏过头，嘴唇贴上仲旭手腕内侧的脉搏。

“我既心甘情愿为你担下日后灾厄，也真心诚意想要予你此刻快乐。”

TBC